第四十二章探魂(二)

小说:黑魊 作者:三兮亖鵺 我要报错
  清涵影把车停在69号门前,只见门前大门紧锁,雪飘落在整个屋顶上显得房子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破败,“笃笃”清涵影上前敲了敲门,喊出:“有人吗?”

  “来啦,谁呀……。”从里屋传来一名男声,开门的是那神棍的儿子,清涵影想起卷宗上此人姓:严,名唤倏桐,平日里就给帮父亲打下手,干杂活。

  此时的严倏桐头上没有带护巾,应该是上次苏璟翃几人的说辞令他不快,他开门一看是身着警服的清涵影,反手就是想把门再次关上时,却被一旁的墨子书挡住了门,见墨子书推开门,严倏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面露慌张:“官爷,不知这次来又是因为什么事。”

  墨子书面若冰霜缓缓道:“今天过来,只是私事,烦请令尊出面一见。”严倏桐看了看墨子书腰间的手枪,心说这硬的怕是来不了,无奈向墨子书和清涵影抱怨起来:“那就劳驾关下门吧。”说罢也不管墨子书二人,径直向内堂走去,清涵影轻轻的把门关上,跟在墨子书身后走向大堂。

  “哼,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今天还亲自送上门来了,是不是又想上报。”墨子书刚踏进大堂,说话的是上次在警局被墨子书拒绝的短发女子,只见她身穿马甲上衣,皮革裤,脖披灰暗色毛皮。

  清涵影厉声道:“上次的报纸果然是你。”那短发女子越发强悍双手叉腰,说:“是我又怎样,不想明天在报纸上出现,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严妍小姐,别以为你在光明日报里当个小编报,我就不能拿你怎样,今日的事,你若敢登上报纸就试试看。”站在一旁的墨子书本不想说话,可是这女子实在太令人生厌,无奈威胁起来。

  那严妍不信墨子书能拿她怎样,瞪眼又是一阵反嘴:“哎哟……警察了不起呀,查我家户口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威胁我……,看我不把……。”

  “妍妍,不得无礼。”没等那严妍说完,只见那神棍从内堂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严倏桐及那名绑高马尾的少女,那名神棍看到墨子书只带来清涵影猜道:“看警官也不像是来捉人的,倒像是来问事的。”

  墨子书见自己女儿是这般模样,自然不会给神棍面子,看到神棍就是质问起来:“你就是严勇顺。”

  “在下正是……。”严勇顺向墨子书鞠了一躬,表示礼节,那严妍见不得自己的父亲这般恭敬,愤愤出声:“爹爹,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枉坐了那一周的号子。”

  严勇顺向严妍怒斥道:“行啦,妍妍,你闭嘴……。”这一声着实把严妍给吓得愣住没有再作声,见那严妍闭上了嘴巴严勇顺望向严倏桐,说:“桐儿,有贵客在,带着你俩个妹妹出去吧。”只见那严倏桐点头应声后向门口走去。

  “官爷,请上坐。”严勇顺向墨子书和清涵影伸出“请”的手势,墨子书径直坐向一旁的客椅,身旁的清涵影则是望向那走出去的兄妹三人坐了下来。

  严勇顺忽然变脸,不再是刚才的严父样,一脸贼样坐在墨子书对面就是询问:“不知官爷是想问什么呀。”

  “这个男人……。”墨子书伸出一张旧式黑白照片放在茶几上,照片上是一名身着校服少女及一名看似少女爷爷的苍老男子。

  严勇顺拿起照片道:“官爷这是要问人?不知有带生辰八字没?”墨子书又伸出一张纸放在客桌上,纸上写的是李荣,坐在一旁的清涵影面露惊讶望向墨子书,他没想到墨子书竟想利用这神棍去查案,这完全颠覆墨子书在自己心中的形像。

  严勇顺咧嘴一笑,说:“不知官爷想问他什么?”

  “他是怎么死的。”墨子书面露坚定,严勇顺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贡台前,向摆在贡桌上的佛像拜了拜,从贡台里取出香灰放在贡桌上,又用两指从贡桌旁的贡酒里取出三两滴在空中划了划,然后向贡桌上和香灰划了划,在清涵影眼里,严勇顺像极了神棍。

  只见严勇顺一动不动闭上双眼,过了将近五分钟才睁开双眼皱了皱眉头,一脸疑问的回到客椅上,望向墨子书确定起来:“官爷,您确定此人已死?”

  墨子书一脸疑惑问出声:“怎么……。”那严勇顺一本正经起来缓缓道出:“这……,卦象看来,此人阳寿未尽……。”清涵影皱起眉头心说:“说不出来,自然称那人没死了。”

  而墨子书则是看向另一边若有所思起来,严勇顺见墨子书没有吭声继续说:“不知除了此人,官爷还需要问什么?”

  墨子书如同被严勇顺打断思路般反应过来,继续问出:“那他人现在在何处。”严勇顺一见寻人,眉头紧锁起来,向墨子书为难说出:“这寻人嘛,我是找不到,可是按照他今年的排位来算。”说罢伸出大拇指在其它指间来回点了点,换算起来:“人应该身处西北方向……。”

  清涵影受不得严勇顺这般装神弄鬼,向墨子书求证起来:“队长,那李荣的死亡证明已经出来了……。”只见墨子书看了一眼清涵影,缓缓解释道:“我问过当年开死亡证明的村干,他说并未找到李荣的尸体,是因为户口办急需统计人员,他情急之下才开的死亡证明,被这李荣钻了空子。”

  清涵影瞪向严勇顺轻声说出声:“可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种江湖术士呀。”墨子书没有搭理清涵影,继续望向严勇顺,说:“还得烦请你,请她女儿上来一叙。”严勇顺一听,瞬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起来:“这……,官爷,在下已经免费为您算过一卦了,如果再继续问,是不是……。”

  “你想怎么样。”清涵影见严勇顺想收费,着实忍无可忍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见清涵影发怒,严勇顺一脸贼眉鼠望向墨子书,说:“哎,这位官爷莫急,我这嘛有规定,这探魂是一个价,招魂又是另一个价呢……,如果……。”

  没等严勇顺说完,墨子书二话不说把一袋银元扔到茶几上,响起“咣”的一声,墨子书冷冷道:“这些够吗?”只见那严勇顺瞪大双眼伸出双手蹲下身去捡起漏出来的银元,见墨子书如此爽快,乐出声来:“够,够了……。”

  “队长……。”清涵影喝止喊出声来,见墨子书不听他进言,一脸不高兴的低下头,心说:“这队长到底是怎么了?”那严勇顺捡起钱就是走进内堂,清涵影以为他要走人,怒喊出声来:“怎么收了钱就走。”

  严勇顺知道不受清涵影待见,一脸不高兴的回过头向清涵影解释道:“这位官爷莫急,我只是去准备准备……。”

  那严勇顺进去已经差不多有十来分钟,清涵影则是一直在那喃喃自语催促着,墨子书倒好,对撒出去的银元漠不关心,对着那李荣的照片就是若有所思。

  忽然从内堂走出来那绑高马尾的女子,她身穿黑色旗袍式领口绑腰百褶裙,脖披白色毛皮,坐到了墨子书跟前,墨子书被陌生人打扰,不免有皱起眉头来,严勇顺紧随其后从内堂走了出来,看到墨子书面露不悦,赶忙走过来介绍起来:“这是小女“紫晍”,喊魂招魂,她来就好了。”

  说罢,那严紫晍伸出手,面露不耐烦,向墨子书要求起来:“请把她的生辰八字和平时穿戴的衣物或首饰给我。”墨子书望向严勇顺质问起来:“怎么?还需要死者的衣物吗?”

  那严紫晍瞬间怒目横眉,一点也不像是收钱替人办事的模样,怒斥出声:“那您是没带吗?”

  清涵影见此人如此厉色,激动站起身喊道:“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他觉得这完全就是找借口,墨子书一脸不悦瞪向清涵影示意他坐下来。

  只见墨子书面露不甘,向严紫晍询问起来:“难道没有死者的衣物,你就办不了事了吗?”

  “必须有媒介……。”面对墨子书的质问,严紫晍一脸不耐烦说罢就没想过再搭理墨子书,严勇顺对于严紫晍这冷淡态度似乎没有办法,担心墨子书让他退回钱心有不安问出声:“没有媒介……,那可不好办,要不问问别的吧。”

  “既然如此,就看看这个吧。”墨子书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用麻布小袋装的别致圆形珍珠发圈放在桌上,忽然那严紫晍看到发圈眉头皱起:“官爷,收回你的东西,请回吧……,钱的事,下回过来,我们还是会把您供为上宾。”

  严紫晍说罢站起身,本想冲进内堂却被一旁的严勇顺拦了下来,只见那严勇顺面露尴尬向墨子书笑了笑,然后向严紫晍亦庄亦谐问出声来:“怎么搞的,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那严紫晍望向墨子书和清涵影,别过头向严勇顺轻声道:“爹爹,别碰……,背信师的诅咒。”见父女俩脸色大变,墨子书表情一下子也凝重了起来,清涵影奇怪墨子书怎么会有这发圈,询问说出:“队长,这个案子不是已经交给异案组了吗?这是异案组的证物,您是怎么得来的。”

  对于清涵影的质问,墨子书并不想多做解释,把发圈又收回到口袋里然后向清涵影吩附道:“清水……,去准备一下,我们回去吧。”说罢站起身走向严勇顺父女,说出:“既然你们没办法看,我下次再过来。”

  见墨子书这么识趣,严勇顺迎了过去,咧嘴笑出声来:“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您在外头也多多包含呀,只是这玩意太邪,我女儿动不得这些个邪物,哈哈。”

  “告辞……。”墨子书并没有听严勇顺的解释,说罢径直向门外走了出去。

  在回去警局路上,清涵影有千言万语,他希望墨子书能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坦白,可是又说不出这个口。

  “你是不是对我的做法很不理解。”墨子书坐在副驾,知道自己把清涵影憋得不行,清涵影见墨子书开口,一大堆问题脱口而出:“队长……,您纵使再有不解,也不应该去相信这些个江湖术士,他们口舌如簧,谎话连篇。”清涵影边开车边说道,只见墨子书没有吭声,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近两分钟。

  “清水……,你相信这世上有超越自然界的物体存在吗?”

  清涵影奇怪墨子书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见墨子书转移话题,缓缓道出心声来:“您说的是鬼神吗?”只见墨子书没有应声,清涵影继续道:“如若有神鬼,那也比不过人这般邪心呀。”

  只见墨子书没有作声,清涵影用余光看向他,他正望向车外嘴角扬起,说出:“转头去去西区口水街吧。”

  清涵影听罢紧急刹车面露惊讶望向墨子书,忽然后面传来喇叭声,清涵影这才回过神踩了踩油门,说:“队长,您是想去证实那个李荣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嗯……。”墨子书没有回过头,而是看向远方应出声来,清涵影知道,墨子书是想证实那神棍说的话。

  而这西北区口水街是出了名的流浪汉聚集的地方,原本只是酒楼一条街后巷子,后来因为酒楼经常往后街倒吃的,久而久之就成了流浪汉的“天堂圣地”。

  更有些流浪汉直接了当的在那搭帐篷安家,原来政府有管理,可是后来赶走又来,所以政府称流浪汉为“耗子狗”,然而脏乱差的尾巷令人担心起酒楼的卫生,慢慢的酒楼也就都搬走了,后来东家虽然有贴告示往外租,可那耗子狗们也日益增多,也就没人敢租下来,当年的酒楼一条街就这样成为现在的口水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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